择爱四
“郡主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郡主还在昏睡。太医说她惊惧太过恐伤神志，开了安神的汤药让她睡几个时辰。”
王保保背对侍女负手而立，“敏敏她最喜欢吃城东的秘制牛肉干。我买了一盒放在桌上。等她醒了，你打开喂给她吃。”
“奴婢领旨。”
房门打开又静静合拢，侍女脚步轻盈无声来到桌旁放上热烫的茶盏，恐怕打扰了沉睡的主子。
日如车轮，自东方滚滚驶至西方，拉长人的身影。侍女略显结实的蒙古女子身材映在墙上的身影也变得纤瘦。
赵敏自觉眼皮沉重，用尽力气睁开一条缝隙，正好看见这条身影。
她的眼神瞬间恢复了神采，因药物昏沉的头脑都清明了很多：“芷若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呢。”
赵敏用胳膊撑起疲软无力的身体，拽紧床帘就要坐起来。
侍女听到床边的动静，连忙赶到她身边用被枕垫在赵敏后背：“郡主在说什么梦话呢？”
赵敏只感觉头脑晕晕，脖子绵软似不能支撑。这虎狼药像是挖去了她半个人。赵敏顺着侍女的安排半躺在床上，她目不转睛盯着侍女的脸看。
侍女端来茶水帮她醒神，却见小郡主看着自己在笑，笑得她心里发毛。
“可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东西？”
侍女把用汤匙喂了郡主一些茶水，帮她擦拭唇边无力吞下的残汁。
赵敏看着她的脸和脖颈的连接处，并无甚不妥。
浓厚的失望涌至心头。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费力抬起手抚摸上侍女的脸颊轻轻揉摸，连耳后都没放过，
这像是对情人的温柔抚摸，直把大大咧咧的小丫头摸得满脸通红。
“郡主......”
赵敏摸了很久才肯放下手。这一放手半天没再动，闭着眼任凭侍女怎么唤也不肯睁眼。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
周芷若她应该在床边等我醒来的啊。
她是峨眉掌门，她有九阴真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死了。
“郡主，郡主？”
侍女的呼喊终于进了她的耳朵。
“什么事。”
“小王爷买了您最喜欢吃的牛肉干，奴婢去取一些。”
没等赵敏拒绝，小侍女就端着盘盏去盒子边准备盛一些。她不知道郡主因为什么才病倒，只想着给她拿些喜欢的好吃的东西哄她开心。
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整个人瞬间傻呆在旁边。
赵敏歪坐在床边，侍女的一举一动均看在眼里。
小丫头的反应让她察觉出不妥。
“里面是什么？”
她问。
小侍女颤抖着盖上盒子，哆嗦着回过头告诉自家郡主，里面进了条她很怕的虫子，牛肉吃不得了。
她这就扔它出去。
“拿过来给我看看。”
赵敏命令道。那种奇怪的感觉回来了。依据盒子的大小，还有屋子里淡淡的血腥气，她大致猜出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您还是别看了，没什么可看的。”
“拿过来！”
侍女一动不动。
赵敏深吸了一口气，她试着动一下腿，发现下半身还没有恢复知觉。
想了一想，她扯出一抹笑对侍女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里面装的是我仇人的头。哥哥是为了让我开心才拿给我看。你让我见她一面，我也就甘心了。”
“那......那好吧。”
傻丫头战战兢兢端起盒子递至赵敏眼下，整个上半身不自觉后仰。
赵敏终于如愿以偿看见了。
鞭痕难掩绝色，里面的人脸熟悉又陌生。
“她”闭着眼睛，嘴唇为抵抗酷刑都被咬烂。被刻意擦拭过的皮肤显示着骇人的青白，是死尸的颜色。
“哥哥有心了。”
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小侍女终于听见郡主开口说了话。“拿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葬了。除了我别让旁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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