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yuejun

防范，使囚番外

                                 防范

某一晚

她轻声问赵敏：“你说放在哪里合适？”

赵敏环顾了家里，指着书架最高处，“那里。”

俩人一拍手决定了，蹑手蹑脚在粉色的小夜灯光中将小盒子里的东西逐一放在厚实的大部头书籍间，外表看不出一丝缝隙和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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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已经四岁，天生乖巧。敏若俩人不想让赵家老父母打扰她们的生活，早早教女儿自理，做家务等等，就为哪天俩人都要上班时，托管机构也放假，她自己在家也能好好照顾自己。长辈对小辈生活一旦插手，就不可能停下。她们好不容易摆脱控制，当然尽情享受自由。

赵敏安装了监控，为了在她们不在家的时候也能好好照看女儿。平时上台手术，她搬个板凳坐在旁边，手机上是监控屏幕。好在女儿顽皮的时候并不多，不用她太操心，时常还能通过语音互动一下。芷若主任办公室里专门放了一台电脑，观察女儿一举一动。

毕竟都是女儿奴，谁不想多看看小女儿呢。心尖尖上的肉，怎么疼都来不及。但是平时俩人还是都把对方放在第一位，女儿是共同的宝，但是并没有代替她们彼此在对方心上的位置。

一份爱分成两份？

不不，爱只能用乘法，不能用除法。

只要她们有休息，就会带着女儿出门逛街。其他小孩体验的娱乐，女儿也没有缺少过。仙女棒，公主裙，蹦蹦床，海洋球……其中女儿最喜欢的是海洋球，蓝白色的海洋球里扎下去，从另一边跳出来，敏若二人每次也超级配合假装吓一跳。

女儿玩闹起来没两三个小时停不下来，俩大人陪玩得精疲力竭，深感还是在手术台前站一天更轻松。好在女儿还喜欢看书，小小的身体趴在写字台前能三四个小时不挪窝。这种时候，敏若俩人才会做自己的事，翻看下文献，微信答复科室里值班医生的临床问题等等。

多了一个人，好多的事都不能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

比如爱爱。

但是这难不住俩人，都是高学历高智商，小问题轻松解决。

当周芷若递给赵敏一个牙刷，说：“今晚吃得甜了，要好好刷牙。”

赵敏就心领神会，明白今晚能与芷若好好亲热了。然后把女儿安排到楼上小卧室里，安抚她睡着，再欢快下楼抱着芷若旋转一圈，双双躺到松软的大床上……

磐馨（女儿名字）不是很好糊弄的小孩，开始怎么都不肯睡在小卧室。

为此敏若将小卧室装璜成馨儿最喜欢的天蓝海蓝，墙面是沙滩和海浪，天花板是星空，灯具是云朵，一切都按照女儿喜好来。最开始真逗得馨儿不想出卧室，一说睡觉骨噜噜就爬上楼了。过了没几天，她就爬回两位妈妈中间的床位，死活不肯再自己睡。

小卧室冷冷清清，不如妈妈们身边香软，那里离她们又远，她才不要去。

芷若劝了她几次都不肯听，抱着赵敏就是不松手，要么就是抱着芷若不松手。没得商量。

赵敏仰躺在床上，算着大概已经半个月没有那个了。看了一眼旁边聚精会神看图片书，让芷若给她讲故事的馨儿，无望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馨儿，要不要去楼上睡？”芷若看赵敏如此，试探着问。

“不要！”

女儿回答斩铁截钉，继续美滋滋看书。

真是个小魔头。

赵敏认栽，但是不服输。这家里只能有一个魔头，那就是自己。

她灵机一动，侧过来搂着女儿说：“馨儿真的不去？”

“不去！”

“小卧室多漂亮啊，连窗帘都是蓝色的，要是我肯定天天在那里睡不下来。”

馨儿想了想，她白天在小卧室玩得够久了，晚上还是跟妈妈们睡更美。于是继续拒绝。

敏若俩人对视一眼，赵敏使出了杀手锏：“行，那你跟芷若妈妈睡吧，我去你的小卧室睡。小卧室真漂亮呀，这下成我的了。你可不许进来。”

馨儿一听，急了：“我要去睡！”

当晚，小家伙就被毛巾包着送进了小卧室，睡得美美得，再也没闹着跟她俩凑一起。

俩人一阵奸笑，随后下单了四包指套。

3岁到12岁正是小孩的主动发展期，活泼好动，喜欢探索。馨儿则在赵敏和周芷若的保护下发展得毫无阻碍。家里的别墅是她探险的古城堡，有什么都被她翻出来，包括芷若掉在衣柜下的耳坠，赵敏写字台抽屉缝里积灰的锁骨链，一一被收入她的“百宝盒”。

有这样好探索的淘气包，那几盒指套被她翻出来怎么办？

俩人一合计，就有了开头的一幕。趁着馨儿入睡，把指套一一取出放在她们认为小孩够不到的高处。俩人在书架上翻检，看放在哪里才合适。

凡是带图片的书都不行，要特别厚的文集，字特别多，包装特别古朴才可以。一切能吸引四岁小女孩的书都被否定，越没吸引力越好。

赵敏首选字典，但是被周芷若否了，因为馨儿最近认识了好多字，都靠翻字典。砖头厚的字典都快被她吃了。

毫无疑问古典的四大名著被选中。

周芷若和赵敏的专业书籍被选中。

几部英文原版的福尔摩斯作品被选中。

有几部金庸作品被选中，比如倚天屠龙记，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

……

俩人做完这一切，终于回卧室睡了个踏实觉。

事情发生时往往是两三件一起。单独发生的一次意外都不会造成这种结果。

一，监控坏了。镜头只有静止不动的画面，俩人看着就是馨儿一直在睡觉。

二，赵敏上班。还是12小时班，早八晚八那种。

三，芷若加班。情人节后，来流产的小情侣明显多了，轮转的小医生根本忙不过来，病房手术室都爆满。

没有最忙，只有更忙。

俩人看家里的监控，都没发现异样，就急匆匆投入工作中。耳边只有心电监护的报警声，没有女儿甜美的撒娇声。

馨儿已经习惯家里的冷清。妈妈们工作，她就看书或者玩耍。

最近她沉迷书室里的世界。书架底层的插画儿童读物已经不能满足馨儿的需求。上一层的纯文字的故事书更吸引她。正如周芷若所说，馨儿已经把字典翻烂，汉字的储备量惊人。

而且馨儿天生看书奇快，别人只看了一段，她已经看完了一页。又过了几天，连天方夜谭格林童话等也被她一一看过。这具小小身体开始向书架更高层攀登。

以她一目十行的速度，很快爬到了敏若藏书的最高层。馨儿带着攀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激动心情抽出来一本厚书，她准备两天看完一册。

她最先翻出来的是红楼梦，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最好听。

书本里夹着东西的话，是很容易就翻出来的。何况赵敏放进书里的指套还不少。

磐馨拿着指套看了半天。

她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捏了捏包装袋，被里面的东西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一般妈妈们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自己眼前，第一次见藏得如此深的宝贝。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女孩撕开一个包装袋，看到眼前的橡胶制品恍然大悟：是它！

前几日她在垃圾桶里偶然间看到过。

当时问过芷若妈妈，妈妈告诉自己是气球。

馨儿回想妈妈当时的神色，目光躲闪，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三岁生日的时候，敏若给女儿在家里举办了生日宴会，家里墙上有好些气球。大概这次也是要举办宴会，提前准备好了。

“是惊喜！”馨儿很聪明。

妈妈们最近太忙了，一直说可能生日会要错后补办，看来是骗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就我自己来！

馨儿将书抖了抖，把里面的指套都抖出来，拢成一小堆。好像有点少，之前可是用了很多气球的。她抬头看着顶层的一排书，里面应该还藏着一些。于是重新爬上书架，将书本一册一册拿下来，将指套抖落，又把书本乖乖当回插好。

看着眼前的一堆粉色包装袋，馨儿开心得在家里蹦了一圈：能吹气球吹个够啦！

芷若和赵敏一起下班，她们从医院楼下定了双皮奶和鸡蛋羹，又买了另外的饭菜准备拿回家当夜宵。

赵敏把车停进车库，边停车边说：“馨儿今天下午睡了半天，醒来正好饿了。要是她看见最喜欢的双皮奶不知道能有多开心。”

周芷若捏了捏自己肩膀，“她睡了一下午还在睡，估计晚上会很精神，跟咱家有得闹了。”

赵敏拿着后车座上新给馨儿买的小熊玩偶，对着芷若摇了摇：“不用咱俩，有新朋友跟她玩。”

“机智！她跟我要了两天，一直没时间买。”

芷若给赵敏竖起大拇指。

“不过，这几天真的好累啊，今晚就不要……”

赵敏看着累疲的妻子，还有她跟自己同样布满血丝的双眼，心领神会点点头。一对患难妻妻搂抱着掏出钥匙打开门。

眼前的场景把她们惊呆了，满屋子都是透明气球，甚至有一颗从天而降在她们眼前落下。她们抬头看着正往下扔气球女儿：“馨儿！”

“欢迎回家！妈妈们，看我吹成的这些海洋球～”

她说着又扔下来一颗。

周芷若伸手接住，纳闷家里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气球？

赵敏看着气球尾巴上的橡胶套环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而小女儿还在楼上天真地跟两位妈妈抱怨为什么气球上面有油，是不是最高级的气球才这样，因为平时小朋友们玩的气球都是没有油的……

……

……

……

地主家的存粮就这样被傻闺女败了。

她们本打算今晚不亲热。

现在看来不止今晚，要有段时间不能了……